随随点点头:“末将要入宫向陛下辞行。”
桓煊一怔:“你要走?”
到了这时候, 随随也不打算瞒着他,坦然道:“末将预备两日后启程。”
桓煊凝视着她的眼睛,想从她淡漠的眼眸中寻找一丝心虚的痕迹,却什么也找不到。
随随其实叫他看得有些心虚, 只是情知不能露出破绽,勉力强撑而已。
好在这时侍从端了茶床和茶具进来,她借着斟茶的当儿,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 再抬眼时, 又是气定神闲的模样:“殿下的伤势如何了?”
桓煊听出她声音有些喑哑,蹙了蹙眉道:“你的嗓子怎么了?”
随随清了清嗓子, 抿了口茶汤道:“无妨,只是微染风寒。”
桓煊细细打量她, 只觉她脸色也有些苍白,眼下微微泛着青,似乎还瘦了些。他皱着眉头道:“这种节候最容易染上风寒, 别仗着自己习武底子比常人好些就不放在心上, 穿得这么单薄也难怪会着凉……”
话说到一半,他蓦然察觉她眼中笑意,立即抿紧了嘴。
随随晃了晃手中的杯盏:“殿下怎么突然光降?”
桓煊一见她这若无其事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拿她束手无策, 平白憋得自己胸口疼,他没好气道:“若是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不告而别?”
他以为她至少要辩白一二,可她只是“嗯”了一声,又喝了一口茶。
桓煊拿起榻边的金银平脱紫檀匣子,放到案上,揭开盖子:“上回你忘了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