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顾溪没说话,全是呼呼风声。
“顾溪?”
还是风声,很大的风。
“顾溪,你在哪?”
终于,少年的嗓音清晰地混进风里传来,“东霓,你转身,然后抬头。”
根据指示,霍东霓缓慢转身,抬头,看见上方数百米的天台上,顾溪赫然出现在视线里,巨大的风鼓动着他的t恤,红色的,醒目的。
“啊——”
她开始尖叫。
“骆流!”
“骆流!”
“骆流!!!”
霍东霓惊声尖叫,一连喊三遍名字,男人在十米开外迅速地朝她奔来,冲锋衣跑得猎猎作响,她指着天台沿上少年的声音,“骆流,快!你快!”
男人应声而动,身影如风地奔进教学楼里。
“顾溪,顾溪,对不起——”她语无伦次地开始道歉,“是我错了,我求求你,求求你下来,你别吓我”
顾溪捏着手机,双脚的脚尖已经探出去,他看着这百米的高度,竟是觉得一点也不可怕,他从这里跳下去,就是新生,就化作一只自由的青鸟,从此都不会有烦恼,也不会被这世界的点点滴滴困扰。
就会得到真正的快乐。
耳边,是少女哭泣的挽留声。
声声入耳,也凄厉。
“是吗?”他问。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又问。
“给我哥谈恋爱是不是特别自豪骄傲,是不是能满足最大程度化的虚荣心,是不是觉得得到他就得到了全世界?”他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