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宴扬声一喊,声音在空气里震荡传播,下一秒,一把漆黑冰冷的枪口就抵上了星晚的太阳穴。
又冷又硬,杵得生疼。
星晚后知后觉,意识到抵在自己太阳穴的是什么时,额头上瞬间遍布冷汗。
说不恐惧是骗人的。
毕竟拿枪的人,是个疯子。
顾惊宴微微抬脸,脸庞渡上夕阳余光,也没有半分柔和,有的只是冷锐淡漠。他的视线上移,越过片片竹林,穿过竹叶的缝隙,看向阁楼的位置。
他知道她在,她一定在。
男人的目光破竹而来。
东霓浑身一凉,下意识地远离窗户,避开那目光。
她看见那枪指在星晚头上,心里一慌她得下去,刚转身,就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惯性作用,让她后退一步。
仰头,看见下颌那条熟悉的疤,她亲手划出来的疤。
她怔着:“骆流”
这名字缓缓喊出来时,与男人视线对上。骆流正低着脸看她,带着帽檐压得极低的黑色鸭舌帽,穿一件黑色冲锋衣,神色严肃。
“——别去。”
东霓以很慢的速度,摇头:“他会开枪的。”
骆流神色没有变化,已经是挡在她的身前没有移动,摆明态度不会让她从这里出去。
“你让开。”
“”骆流不动。
“骆流!”
“”还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