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那一刻在心角传来钝痛。很短很急,仿佛转瞬即逝的闪电,但星晚还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痛楚,拉扯着每一根神经。
星晚朝两人微微颔首,无悲无喜,转身离开往前院走去。
鬼面修罗披上弥勒袈裟,本质上还是残忍的修罗。这一点不会变,星晚提醒自己,别被那男人表面温情蔽住双眼,看不清真相。
她要清醒,要自我管控,别对他服软失去自我。
中午的饭桌上,是假面的其乐融融。
作秀给章英看,营造的也是一种虚假和谐,苏青很会逗奶奶开心,话题围绕的却永远是沈知南。
饭后茶点时,苏青笑容友好地递过来一杯普洱,“喝茶吗?”
“谢谢。”她礼貌接过。
“不客气。”苏青还在笑,“就喜欢盛小姐这种好相处的,习惯不挑剔的。不像知南,不管任何茶种,他都非顶级不喝。喝咖啡也是,要非常纯正的美式,不加糖不加奶,说什么苦到极致才是甜。听听他这些话,真叫人无语。”
星晚捧着那杯冒着热气的普洱,看里面舒卷的茶叶。不知为何,胃里突然涌出一阵呕意。她想吐。
倒也不是生理上的想吐。是单纯的恶心。
章英在一旁啧一声,说:“瞧瞧小苏这孩子!把知南都摸得透透儿的,都可以写一本书拉——”
原是玩笑话,却听起来如一种嘲讽。
星晚弯了唇角。
谈话时,话题中心沈知南永远沉默,他饮茶,看手机,抽烟。不发一言,也不看任何人。
苏青朝她发问:“盛小姐,你要是对知南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问我,我都会知无不言告诉你的。”
那笑容,很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