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沙拉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她开始回想他的那些话,他一路走来,吃过的苦一定非常多。
欲承其冠,必承其重。
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句话。
其实,星晚有所不知,沈知南经历的比讲给她听得要多得多——曾有一度时间里,沈枭直接将沈知南赶出沈家,提出只要愿意下跪认错就能重回沈家,这件事,是瞒着章英做的,沈知南浑身硬骨,在外流浪几月时间没向沈枭求饶,他和流浪汉同睡,与路边野狗争食,等章英将他接回去时,少年眼底全无稚气,只有阴鸷和暗霾。
——他的恨意,自此奔赴地狱。
沈知南在沈枭的阴影下,摇摇欲坠,活得朝不保夕。
“好在,我活过来了。”
沈知南在心里对自己默默说,他是新生,现在的宁城,是真正属于他的时代,所有的苦不一定会苦尽甘来,但一定会得失并在。
不到七点半,两人就一起用过早餐,期间两人无话,氛围保持在一种安详的静谧中。
两人一同到客厅时,看见江渔正拉着奥利下楼,大清早的,奥利还是在喘,红红的舌头往外吐着。
星晚顿住,往男人后方退。
沈知南将她搂进怀里,转一个面,让她完全看不见奥利,同时,他用眼神示意江渔赶紧将奥利牵出去。
狗这生物,早晚都要遛的,好巧不巧,又叫星晚碰上。
等江渔牵着奥利出去,沈知南松开她,用手摸摸她的发顶,传递的全是安抚信息,她准确地接收到了。
“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