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回应,他便带她过去餐台。
杜允慈记得他方才报的纱厂在她翻译过的合同里出现过:“他们不认得你, 难道也不认得荣帮开的纱厂?”
蒋江樵解答:“纱厂没有挂在荣帮的公司名下。”
杜允慈心中费解一家纱厂为什么要神神秘秘的, 只当荣帮是想对外隐藏实力,像蒋江樵一样低调,便没多嘴探究荣帮内部的事项,以免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惹麻烦上身。
蒋江樵反倒好奇:“你没其他问题了?”
杜允慈正吃着一块奶油蛋糕, 闻言挑眉:“不是你让我不要瞎掺和其他事?”
蒋江樵:“如果我讲的每句话你都听,现在也不用在这里了。”
“你在怪我什么?”杜允慈的火气稍稍被他挑起,“怎么不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被绑架来上海?难道我就愿意在这里?”
蒋江樵盯着她不自觉流露出的委屈,说:“今天迫不得已才把你带来这里帮个忙,之后不会让你再掺合进来了。”
旋即他伸来手指到她的嘴角,擦掉沾着的奶油:“办完事就带你离开上海。”
“别碰我。”杜允慈推开他的手下意识往后退,却是不小心踩到后面的人。
杜允慈连忙转过身去道歉。
这是一位法国人,当即夸赞她发音标准又语句流畅的满口法文,问她是在哪里学的。
杜允慈没办法说自己上过中西女塾,随口解释家庭教师教的。
对方表示以为她是法租界中法学校毕业的学生或者到法国留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