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散浓郁的药味, 是他平日身上的那股子淡淡药香的好几倍。
蒋江樵在濛濛水气后面开口:“我告诉过你, 你应该叫我‘望卿’。”
“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 你骗了我就是骗了我!”
“是他自愿为了钱卖给我‘蒋江樵’这个身份, 那我便是‘蒋江樵’, 你认识的也是我这个‘蒋江樵’, 又何来的骗?”
“蒋——”杜允慈忽然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了, “你的过往品行和蒋江樵现在在赌场里的处境,让我很难相信你是公平和他做的交易!”
“奉劝你别同情他也别可怜他, 否则我不会辜负你对我品行的判断,让他的处境比现在更糟糕。”蒋江樵不疾不徐说,“如果我没有买下他的身份,你需要面对的是个无尽麻烦的赌鬼。为了钱, 他绝不会轻易被你打发走。”
杜允慈心绪难平:“不要又表现得好像是为了我好。你买他身份真正目的不就是为了蒋家和杜家的婚约?”
蒋江樵:“嗯, 你确实不用怀疑你的重要性。和你的婚约是他身上唯一的价值。”
“你是怎么发现有这么个人的?”杜允慈再发问。当初可是连父亲都记不得祖爷爷订下的亲。
蒋江樵对她有问必答:“那时候我已经通过你曾经被登在《霖州日报》上的照片去到霖州。他那阵子也从上海找去霖州打算向你求亲。在杜家外面,他被葆生拦截下。原来他在上海的赌场里输光身家,最后剩下杜家从前给的信物,他才记起他还有一门婚约。既然他想要钱,那我就给他。他回到上海还了赌债, 继续赌,继续输,再赌,再输。最后他把的身份输给了我。说来也巧,他正好和我母亲一样是扬州人,而且姓蒋。”
“《霖州日报》的照片……”杜允慈在消化完上述信息后,着重梗在了这一点上。她记得第一次和他见面,他就说他看过当初那份报纸。原来是那张照片泄露了她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