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蒋江樵伤口流出的血。
好多好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只砸了两下,怎的会砸出那么多血。
杜允慈爬起来,像无头苍蝇似的继续跑。
回旋的长廊每个尽头,一个人都没再遇上,连之前给蒋江樵端水的仆人也不见。
她的眼前则一直挥散不去蒋江樵淌着血的那张脸。
等反应过来时,她发现自己竟高声喊人去看一看屋里受伤的蒋江樵。
这么一提蒋江樵受伤,才终于有人出现。
杜允慈认得对方是她曾在大壮的描述下画出过的那个画像的人——噢,对,就是咖啡馆踢伤程兆文的——然后杜允慈再一次失去知觉。
杜允慈感觉自己睡了很长一个觉。
睡得太久,身体反而更累,所以睁开眼后,她一动也不想动。
脑子里许多画面错乱横飞。
半晌,她下意识唤:“映红。”
她声音有点沙沙的哑。
而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当即起了窸窣的动静。
杜允慈歪头望过去。
蒋江樵刚刚放下报纸自沙发起身朝她走来。一袭舒适的长布衫,戴着圆形细框金边眼镜,脑袋上缠着厚厚一圈纱布,鼻梁上的指甲划上只剩一道细痕,下巴的齿印还比较清晰。
“先喝点水。”他坐来床头,搂着她从床上坐起些,使得她倚靠在他怀里,然后他从床头柜取过她曾经送他的那个便携保温瓶,倒出小半杯水,徐徐吹了几下热气,再送到她嘴边。
杜允慈小口小口地饮啜,慢慢地喝光。
“要不要再喝点?”蒋江樵征询。
杜允慈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