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慈交待:“告诉他们这段时间我和爸爸的餐食往后排,一切以先生为重,先生任何时候想吃东西,厨房必须提前备着, 能立刻送上来。”
映红应承下, 忙不迭去办。
杜允慈径自静默落座。
淡淡的血腥味尚充斥整间卧室, 未曾完全消散。
蒋江樵看起来依旧不见什么血色。一下出了那么多血,他的面容显得愈发清癯。
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见桌上他的眼镜有点脏, 杜允慈抽出手帕细致地帮忙擦拭。
须臾, 她抬头, 将擦干净的眼镜放回去, 方才发现蒋江樵不知何时又醒了, 睁着的漆黑眼瞳正温煦地注视她。
杜允慈当即朝他少许倾身, 嘘寒问暖:“先生, 伤口是不是很疼?”
蒋江樵明显想摇头,但没怎么摇动。
杜允慈撇嘴:“疼就是疼, 和我说实话,不许安慰我。你应允过任何事都不会隐瞒我。”
蒋江樵微微牵动唇角:“嗯,很疼。”
差点伤到脾胃,大夫亲口说的, 怎的可能不疼?杜允慈心里难受:“我把洋大夫找来吧, 给你打剂止痛针,不然你会疼得睡不着。”
“不用。”蒋江樵拉住她的衣袖,“我以前受过比这更重的伤,也熬过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伤的?”杜允慈关切。今天大夫为他包扎伤口时,她看到他身上的一些细碎疤痕, 可能是年代久远也可能是祛疤处理效果好,已经非常浅淡,若非近距离,根本发现不了。而大夫诊断之后也提到,他曾经受过严重的伤,并且应该至今仍在调养中,所以身体底子有点差。
蒋江樵告知:“大概两年前。也是遇到劫匪,因为我不小心见着他们的脸,他们想杀我灭口。我命大,没断气。”
虽然他讲得言简意赅,但杜允慈依旧心惊肉跳。她先前总在他身上还有他家里闻到的药香,俨然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