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慈羞窘:“别以为我不懂你,结完婚你肯定该骗我生小孩了。结婚是不妨碍我上学,但生小孩会妨碍。”
杜廷海也不好意思和女儿谈论生育话题。何况,他的确有尽快抱孙子的想法。他转向蒋江樵:“江樵,你也……”
蒋江樵表明态度:“允慈想如何就如何。”
杜廷海满副失道寡助的落寞神色,唉声叹气:“我怎么问你?你怎么可能不和允慈一个鼻孔出气?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有了夫婿当后盾,以后我的话更没分量了。”
杜允慈失笑,起身走到他身后,给他捶揉肩背:“我是那么没良心的女儿吗?爸爸你放心,我上学之余会继续熟悉杜氏的产业,为你分担解忧。江樵哥哥每天也只有上午需要到私塾,家里有任何事他同样能帮忙料理。”
但杜廷海还是要求杜允慈定出个结婚的期限,以免夜长梦多。
杜允慈下意识看一眼蒋江樵。
蒋江樵的神情分明在说不用问他,她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什么时候。
杜允慈攥紧手指:“后年吧。等我过完二十岁生日。”
噩梦中父亲被枪决的那天,便恰好是她的二十岁生日。
杜廷海思忖片刻,最终应允,神情语气皆宠溺:“没人比你更任性。”
“谢谢爸爸!”杜允慈如释重负。
从杜廷海的书房出来后,蒋江樵回二楼的卧室,甫一推开门,就见床上滚着个男人。
“啧啧,不愧是杜家,连客房的床都这么舒服。”
“一分钟之内消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镜片后蒋江樵眼里的冷意冒尖。
男人蹭着柔软的被褥和枕头:“反正过不了多久就成你的地方了。别小气。老子最近在你云和里的小破屋一直没睡好。我说你来霖州好几个月了,怎么也没置办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