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慈当即试他一试:“那先生现在有什么要主动向我坦白的吗?”
蒋江樵细长深邃的黑眸于镜片后敛起:“我坦白,刚刚你和沈先生交谈期间,我心里不好受。”
杜允慈想打探的可是更进一步的他的隐私,而非这个。
所以她的猜测没错,他真的有不开心?
是吃醋……?第一次遇上这种事,说没有虚荣心是假的。杜允慈不禁笑了笑:“先生你别误会,我和沈公子没什么。”
“我知道你们没什么。不是杜小姐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蒋江樵垂了垂眼,复重新与她对视,“很抱歉我没办法像沈先生一样,能侃侃而谈洋人的东西。杜小姐是许多男子心中的兼葭秋水,我何德何能高攀得上。”
“先生你别说了。”杜允慈制止他的妄自菲薄,“以后如果再讲这种话,我真要生气了。”
蒋江樵眸底冒着复杂的情绪:“对不起。”
他秀拔的身影笼罩着她,渐渐的,此方独处的有限空间里若隐若现股奇妙的私密感。
杜允慈觉得自己忽然真正明白过来,为何要避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一定只有外人的浮想联翩,她身为当事人置身于这莫名黏稠的气氛中,心绪也总无法平静。
少时火车靠站,杜允慈下了火车呼吸到外面冷飕飕的空气,脑子仿佛都清明许多。
蒋江樵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先找了个电话亭,往家里挂电话。
管家分明时刻守在电话旁,刚一通便接起:“小姐?是小姐吗?”
没等她回答,电话被人抢过:“钰姑?”
“对!爸爸,是我!”杜允慈忙应,下意识侧头看身边的蒋江樵。若非有蒋江樵陪着,她不一定能这么踏实。她很庆幸最后关头蒋江樵上来火车了。
返程非常顺利,因着映红及时通知了杜廷海,杜廷海也猜到他们抵达下一站后定会给他打电话。在等电话期间,杜廷海已联系了朋友到火车站接他们,所以杜允慈和蒋江樵用不着干等开往霖城的火车,直接由人开车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