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慈眼皮莫名一跳。
蒋江樵垂眸看一眼她垂坠的裙摆下露出的鞋尖,复抬眸,温柔又悉心:“走吧,先去坐着,再慢慢说。”
杜允慈觉得自己可能不应该答应给他独处的时间。方才某一刹那,她恍惚间似乎终于能将面前的人与梦境中的人对应上。那股害怕再度悄然漫上心头。
可她的脚还是跟着他一道走了。
杜允慈试图找回平时和他相处的感觉:“先生今晚可还适应?”
蒋江樵没有正面直接回答问题,只道:“杜小姐的生日宴很热闹。我第一次见这样庆祝生日的形式。”
杜允慈说:“以后有机会先生多参加几次很快会习惯,其实就是聚在一起吃吃东西聊聊天跳跳舞。洋人的做派,他们管这个叫‘party’。”
“‘趴体’……”蒋江樵又像上次学“模特”这个词一样效仿她的发音,“受教了。”
杜允慈笑笑:“我还没谢谢先生,愿意赏脸,不仅来了,还穿了西装。”
蒋江樵的态度悃愊无华:“我答应过杜小姐的生日愿望,自然要信守承诺帮杜小姐实现。”
他侧目注视她,似郑重宣告誓言一般:“杜小姐为我做的每一套新衣,我都会穿给杜小姐看。”
紧接着他反诘:“难道杜小姐许的生日愿望只是和我说笑?”
杜允慈的呼吸一瞬紊乱。他应该心知肚明,生日愿望不过是她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心而找的借口。
“当然不是。”杜允慈否认,旋开嘴角,“我早说过先生霞姿月韵仪表堂堂,穿着最简单的长布衫也矫矫不群,今晚这身西装又让我耳目一新。能亲眼看到先生穿西装,是我莫大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