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两人同时关心——
“先生,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
“先生,你还没睡?”
“我打点水。”白色的中衣衬得蒋江樵的脸色不太好。说完这句话他也轻轻咳了咳。
两人齐刷刷神色一紧,一个问“先生,是不是下午坐黄包车吹到风了?”,一个说“先生,我来打水,你先回屋,别着凉。”
蒋江樵避开后者伸来要接保温杯的手:“无妨,我自己可以。”
背带裤男先行一步下楼去烧水。
黑影跟在蒋江樵身边,汇报今晚杜允慈的行程。
每个月她固定跳舞的日子,蒋江樵记着,黑影详细禀告的除了她今晚一共跳了几支、跳了多久、跳的什么乐曲等等,还包括她今晚又和谁一起跳了、向对方笑过几次、对方都碰过她身体的什么部位。
蒋江樵听完后只平平淡淡问:“照片拍了没?”
“拍了,先生。”黑影立刻示意斜挂身上的相机。这原本不是他的活儿,可之前负责的那一位曾在咖啡馆暴露过面目,所以那之后转到他手里。
黑影又取出一只纸袋递到蒋江樵面前:“这是上一卷刚洗出来的照片。”
蒋江樵接过,踩完最后一级阶梯,停在木桌前,先将保温杯放下,然后抽出纸袋里的照片。
第一张便是程兆文在咖啡馆里抱住杜允慈的情景。
之前只听过描述,现在终于亲眼所见。
蒋江樵暂时没继续往后翻,默不作声盯了好一会儿,至外面的灶台传来烧开水的呜呜长鸣,其余照片被他塞回纸袋,仅仅留出这一张,他细瘦修长的手指慢慢将其撕成碎片,然后放回黑影手中,语调无起伏:“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