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那张床上, 她曾和沈羡抵死缠绵。
陌生的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毫无违和感。
时芊在玄关处脱了鞋, 连房间里的灯都没开,径直走向了卧室里的床。
这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这会儿被子齐整, 她手伸过去, 没有温度。
此刻身体内像有一团火, 蔓延过她的四肢百骸,然后烧向脸,即便没照镜子,她也能猜到有多狼狈。
时芊轻轻抚向脸,原本平滑娇嫩的脸此刻摸上去有细碎的颗粒感, 她强迫着自己收回手指。
在收回刹那, 有水滴落在手指。
其实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好像习惯了,又好像没习惯。
她知道自己能在那一刻拨开孟安华的手, 说:我不能吃虾。
或是再狠一点,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她:你连我不能吃虾都不知道, 你还算什么妈?为什么时鹿安有鹿阿姨遮风挡雨, 我就要被推出去联姻?
她都没有。
她吃掉, 然后告诉自己:死心吧。
也可能她存了一丝丝的希冀,希望孟安华能愧疚、或是能记起来。
她8岁那年就因为同样的事进过医院,她清楚地记得时光年给孟安华打过电话, 谴责她当妈的竟然连女儿对什么过敏都不知道。
孟安华给她在电话里道了歉。
但十几年后,她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她低下头戳手机,搜索孟安华,跳出来的关联词条有宋祁清,还有宋景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