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伴随人类了解到实能与虚能,以及跨世代宇宙的中位值,理论知识水平又经过多年发展,越来越多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人类的确是宇宙规则之下所能诞生的,内部结构最复杂的生命。

虽然此时人类依然没有走出银河系,但科学理论却带着人类的眼睛看遍了宇宙。

就如三千年多前,公元前三百多年的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观察造成月蚀的地球之影,得出地球是球形的猜想。

以及稍微更早的时候,春秋时期的墨子在《墨经》中说:“景(影)不徙,说在改为”,“光至,景亡;若在,尽古息。”

从此以后,中国古人便知道了光的直线性。

然后东汉时期的张衡在四百年后提出浑天说,彻底推翻天圆地方的论调。不难想象张衡的成果与墨子之间的关系。

要证明地球是球形,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在移动中观察地平线的下移。张衡亦或是张衡的某个前辈里,一定有人做过这个实验。

彼时的人类并未走出地球,甚至尚且无法触及天空,但却能靠着对光的了解的知识,把想象的视野放到地球之外,人居于地,却俯瞰寰宇,最终提出地是球形,天包围着地的猜想。

这,便是理论知识的意义,可以引领人的思想与目光,让人能提前看到自己并未抵达的终点后的风景。

所以如今身处二十八世纪中叶的人类“大胆妄论”,人体的代表宇宙结构复杂度的终点。

这并非坐井观天,而是有理有据。

但是,事物的结构复杂度要分为两个概念来看待。

一,事物整体的结构复杂程度,目前的学术术语为总复杂度。

二,事物内部单位体积亦或是单位质量里的结构复杂程度,譬如含有多少个互为有机组合的差异体,又称之为复杂密度。单位精度下,差异体的数量越大复杂密度越高。

人体的总复杂度是宇宙第一,但复杂密度却还有对手,正是人体自身,只是处在另一个时间阶段——胚胎。

一粒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小小种子,最后竟能长成阿根廷龙、蓝鲸这般庞然大物,将生命的奇妙诠释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