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锋依然在笑,但笑得却很冷。
劳尔森等人低下了头颅。
“很抱歉,陈先生。”
陈锋一摆手,“道歉就不用了。因为我无法判断你们的歉意是真是假。仅靠我三言两语,又或者两本猜想集,大约也不可能改变你们心中根深蒂固的观点。你们在意的只是我创造的东西,其实并不是我本人,也不是我的同胞。”
“以我之前对你们的了解来判断,你们一定在遗憾为什么我是黄皮肤,对吧?”
沉默,大范围的长时间沉默。
有人想狡辩,但试着抬头看了看陈锋锐利的眼神,竟莫名心虚,低下了头去。
陈锋再是一笑,“狭隘!愚昧!无知!可耻!你们该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耻!你们是科学家,不是那些只会刷社交网络的无知者!”
“你们口口声声说人类,那么你们就该真正把对人类的使命感重新捡起来。你们该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把自己的智慧埋葬在政客与资本用有色眼镜蒙蔽的虚妄世界中。你们既是学者,又愚蠢得可笑。”
嘭!
陈锋重重的一拍桌子。
不知不觉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三十一世纪引领战士与学者们蹒跚前行的领袖,身上带着股不可违逆的霸道与坚定。
这些人心中一直以来被生存环境灌输的仇视与质疑,渐渐受到了冲击。
“你们只记住了巴斯德的名言,科学家有国界。但时代不一样了。他说这句话时,是十九世纪七十年的普法战争爆发期间。当时是他的祖国正在被普鲁士的铁蹄践踏,所以他在愤怒中说下这句话。”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是我出一本专著,十二个小时内就能传遍全世界的二十一世纪。你们也应该明白,没人敢对我的祖国掀起世界大战,因为谁也无法承受文明覆灭的后果。既然你们又不敢打,那仇视个什么呢?”
“战争教会了我们和平。我们不用指望绝对的和平,但这个相对的和平,注定不可能被打破。作为学者,你们必须先于政客跳出对立的情绪。可能有人会狡辩,说什么我没有,我和中国也有合作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