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之中空空荡荡, 费力的检索没有得到任何结果。雨宫翠干脆地放弃了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对着镜子展露出一个过于热烈的明快笑容。
大脑在大量分泌超额的内啡肽,心脏激烈地跳动着,将血液泵至全身。
光是对自己还活着这种认知,就已经让他感到难以压抑的快乐。
外间传来了门把手转动和门被推开的声音,雨宫翠继续哼着歌对着镜子整理形象,对来人是谁毫不在意。
直到对方慢慢踱到洗手间门口,靠在门框上微笑地看着他。
“终于醒了啊,我还担心手术失败了呢,毕竟回来时你的状态不怎么好。那么,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非——常好!”
雨宫翠拖着长腔,用唱歌般的轻快声调抑扬顿挫地回答,随即直起身来,赤着脚从镜子旁朝站定在门口的青年走去,堪堪站定在距离这个人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把双手背在背后,打招呼的方式显得一本正经又孩子气,脸上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
“早上好啊,我的,”他偏偏头,“主人?”
后者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唇角,那股冰山雪原一般的淡漠气息被冲散不少,那一瞬间,仿佛只是个容貌出挑的普通人罢了。
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两下少年的发顶,感受着手中顺滑微凉的触感,对那个称呼予以纠正。
“不是说过吗,叫我费佳就可以了。”
替换的衣物早已准备好,是觉得对方会喜欢的休闲风格。将身上的病号服换下之后,除了发间若隐若现的绷带,情绪高亢地缠着自己的少年已经没有丝毫病人的影子,看上去未免活泼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