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张。”他局促一笑,在提到敌人时,那些温柔和驯服全部转变为冰峰绝壁一般的漠然冷意,“因为我会把他们全部杀光。”
“那么,”雨宫翠仰着头,觉得已经是时候问出那个问题,“直到今天,敦君还是觉得那件事做错了吗?”
十七岁生日时发生的那件事。
为了从噩梦中解脱而杀害了虐待自己的院长,但转过身来,却从家具的残骸之中、发现了对方准备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自己的手表。
因为无法接受人的反差而陷入疯狂,一味地悔恨着,一味地痛苦着。若不是前辈始终陪伴在身边,对如此差劲的自己投以加倍的关注,或许时至今日,名为中岛敦的愚蠢之人依旧在混乱之中煎熬吧。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手伸进怀中,取出了某样事物。
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折射着明亮光芒的,式样经典的男士手表。
雨宫翠恍然,随即无声叹气。
“你一直留着啊。”
中岛敦低头看着透亮的表盘,从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
“您不用担心,我的想法已经和一开始不同了。并不是用它来惩罚自己,这只是……一个提醒。”
提醒我更为慎重,也更为果决。若是考虑清楚之后依旧下定决心去做什么事,那么无论结果如何,都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