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罗介绍这个能力,雨宫翠就知道,这把稳了。
至于对方提出的、借助堂吉诃德家族提供的医疗条件做完手术再走的建议,自然就被他泪光盈盈地一口否决,打的旗号是一天都不想再在这里多待。
“而且,身体一旦痊愈,我就必须继续去处理家族事务了,再也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这是十成十的大实话,所以雨宫翠说得理直气壮,用眼巴巴的恳求神色注视着面前的工具人,“只要有哥哥在,手术什么时候做都可以,不是吗?”
罗被他说服了,在短暂的思考之后,略显僵硬地抬起手来,以极其别扭的动作摸了摸雨宫翠的头发。
“好好休息。”
他轻轻地说。由于不习惯这样的亲昵,神色变得有些窘迫。
“明天中午我来接你,那时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在被轮值的守卫发现之前,时间足够我们抵达港口了,我的船停泊在那里。”
“到时候,你只需要睡一觉……等醒过来,就会发现一切都解决了。”
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显得过于柔软包容。
那种面孔明明更适合显露出先前面对多弗朗明哥时、那种不屑又桀骜的嘲讽表情,而此时毫不作伪地显出一颗真心来,却让雨宫翠的胸腔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两下。
他下意识偏过头来,避过了对方的眼神。
明明确信对方所言并非全部的真相,但现在却又摇摆不定,无法一口咬定那人是在说谎。
解开谜题的钥匙就是昔日的记忆,早已被他自作主张丢掉了。
等到罗从病房中离开,雨宫翠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盯着空无一物的白色天花板出神。夜幕渐渐降临,月亮爬上窗沿的时候,他到底还是摸索着爬了起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掏出了蔫哒哒的白色小电话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