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林梵多的每天都度日如年,周遭都是神色匆匆的海军,不适感骤然达到了顶峰。
或许是过于无聊的缘故,某天傍晚在海边散步的时候,雨宫翠还是忍不住出言询问了多弗朗明哥。
“多弗,为什么要把我们称为‘家人’呢?”
其他干部们并未随行,海军中也没人有心情在沙滩上闲逛。偌大的白色沙滩上零星散落着几处礁石,周边空无一人,只剩下海浪哗啦啦的拍击声。
男人扯了扯披风的边缘,以一贯的玩笑态度大咧咧地敷衍他。
“怎么,难道你们不是吗?哎呀哎呀,拉米长大了,嫌弃我这个哥哥了?”
没有接收到回话。多弗朗明哥转过身去,注视着那双平静而透彻的浅棕色眼睛,微笑的假面也随之逐渐消失了。
出于内心渴望也好,想要收买人心也罢,他有太多的台词可以说。
——但最终,只是久违地抬起手来,放在了那孩子的头顶上。
眼前浮现出的是初次见面之时,遍地狼藉的垃圾场里,两个身形瘦小的孩子紧握着彼此的手。哥哥像狼一样凶暴地呲着牙恐吓大人们,想要保护身后之人;而被护在身后的弟弟宛如上了发条的苍白玩偶,无言地抬起脸来,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
前者的身影已经被他抹去。因为这个孩子太有价值,太有价值……所以只能属于他。
旧日的幻影转瞬即逝,刹那的恍惚过后,意识重新归拢于那个极具对方个人风格的问题上。
“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