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归一长叹了口气,“你有喜欢的人了么?”
“啊?”
“老衲毕生所见,深情如枷锁,不得自由,抽身趁早,不然,这辈子就沉沦其中了。”
沈临淡淡笑了笑,“不到枷锁扣紧,哪知应当抽身,根本没有趁早一说。”
“看来你也是甘愿沉沦了。”
沈临干脆地摇了摇头,“我不愿意,也不甘心,一厢情愿自是悲哀,可世间深情,也大多缘浅,不可共死,便是虚妄。得失皆空。不过是命定的劫数,由不得自己而已。”
归一眯着眼睛看着他,“既求共死,那共死便是。”
“大师,这就是红尘可笑之处了,深情当求共死,可情深便愿其永生,为不负彼之情深,就得背弃己之深情,戚戚苟活。”
归一似是有所感怀,目光拉长,一时没有应答,沉吟半晌方才淡淡道,“若能放下,便去堪破,若要执着,就莫深究。众生皆苦,此为定论,但有其甜,亦求之不悔。进当不舍,弃当不念,余者皆庸人自扰。红尘虚妄,能得一心动,求生求死,可谓之恩赏,不知何生不知何死才是神罚。”
“多谢大师点拨。”
“人皆自省,不必谢我。”
沈临又给归一倒了杯酒,陪他品咂了一番,继续闲聊着。
“恕晚生冒昧,大师方才提起的小友、小侠可是长宁郡主和传说中携其奔去的江湖人。”
归一又不可自抑地笑起来,自言自语着,“我就说野史烧不尽吧,后世之说你个醋坛子能奈何……”
“确有其人么?”
“棋友倒确实有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