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千金谷待了整整两个月,直到离开,都再也没有遇见过她,一切仿佛是自己病入膏肓时的一段幻梦,不可追究。
到家的那天是他十岁生辰,一切如旧,宾客盈门,好礼满仓,只是没了女主人的操持,男子一个人多少显得力不从心,场面有些乱糟糟的。两个月不见,父子两各自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神色萎靡。两人相对无言,想问些什么,却又怕开口伤了彼此,末了,只剩些无关痛痒的话。
“临儿,你看,大家送你的礼物,有喜欢的么?”
“那幅字吧。”
“张大师的字啊,眼光真好,我看看写了什么啊……”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男子强装的笑意瞬间泯灭,“谁放在这里的?”
“应该是和祭礼混了……”
“我问是谁放在这里的!”
男子歇斯底里的模样吓得仆人们不敢出声,男孩子看了眼眶红肿的父亲一眼,将字幅接了过来,“没关系,我挺喜欢的,给我吧。”
“临儿……”男子不着痕迹地抹了下眼泪,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又没办法什么都不说,只能干巴巴问了句,“你还想要什么么?”
“给我买支笛子吧。”
“你想学笛子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