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费心。”
将孙泽漆送出院子,沈临慢慢走回去,却停在了正中那扇门前,门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怡”字,他伸手摸了摸,浅浅一笑,“真是大意得让人不敢信……”
门没锁,推开,扑鼻而来的甜香,屋内布置得十分华贵,简直不像是这深谷中该有的,他往里走了两步,盯着墙上的一副大漠孤烟图陷入了沉思……
“沈公子在看什么?”
闻声回头,一女子捧着香炉静静站在他身后,岁月虽在她眼角发末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但也添了一段过目不忘的神韵。
“见过夫人。”
宁儿笑了笑,“沈公子,这是女孩子的闺房,随意可进不得。”
“失礼。”
“公子有烦心事?”
在她慈母般的注视下,他缓缓点了点头,低声喃喃道,“夫人,人生已如白驹过隙,一时欢情,除了徒增伤怀,还有何益处?得无可得便失无可失,我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动心。”
“花开绚烂,谁能拒绝?”
“说到底,不过是个俗人,贪慕容色罢了。”
“那又怎么会伤心落泪呢?”宁儿拭了他眼角余泪,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你看,就算是别人家院子里的花,驻足一看不也是件乐事么?”
“可是……”微风过,花瓣簌簌,他捂眼哽咽,被慈母揽入怀中,终于放声痛哭起来。
可是,怎能不贪心呢?既然是个过客,连试图折枝的资格都没有,为什么要停呢?
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何曾做错过什么?
☆、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