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取笑我了,只是些临阵对敌的粗浅功夫,单单是体术,就算练到炉火纯青,也是成不了大侠的。你见过江湖剑客么,哇,这样,这样,那剑气,那身姿……我倒是想拜到哪个江湖名门去,可惜,咱侯爷不准。”
“内外兼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真让你心无旁骛地潜心练个十年八年,你受的了么?”
“哼,罢了,反正太子殿下你不是我对手就行了。”
“那是本宫让着你,但凡本宫愿意学,不出半年,你就是手下败将。”
“殿下何必费神,以后,我就做你贴身侍卫,保准护你周全。”
“你说的啊,那你赶紧让姨母再给你生个弟弟,好继承侯府家业。至于你嘛,一个月二两银子的俸禄,凑合凑合也过得下去。”
“灵宣你也太抠了吧!”
“这怎么叫抠呢,克勤克俭啊肖护卫,改一改你那世家公子哥的习气吧。”
“克勤克俭?太子殿下,你先把你头上那只白玉簪拔下来好不好,还有这颗南洋珍珠,拿来。”
“我就知道,你觊觎很久了吧。”
“是啊,你别跑。”
“我跑什么,我是东宫太子,这是我的地方,我想去哪去哪……哎哎哎,你别碰我……”
……
肖衍静静站了很久,手抬起又放下,终究没有推开。
物是人非。写在纸上,也不过是最平常的四个字而已。
宫门外,程景照默默等着,视线里是远处街角那座阴暗的宅子,辛素廷三个字,墨色写成,即使生了绿霉也无人想换一换牌匾。里面没入奴籍的罪人,最好不过是被发配到宫中府内做些没人愿意做的脏活儿,差些,便是被押解着四处做苦役,连一刻喘息的自由都没有,而大部分无辜受累的孩子,都活不到长大,一两年内就会死于欺辱和病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