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清醒的状态下,降谷零肯定会在心底冷嘲暗讽一番这哪来的青葱大学生。可是他现在不甚清醒,迷糊的大脑仿佛是经受了一场重感冒,甚至因为睡觉直接把自己投放进了床铺没盖被子而带着些微的鼻音。

尊尼获加看着他,似乎有些疑惑他的状态。

青年放下自己手里的pocky,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在测量体温。

降谷零感觉他有些亲近,想要蹭过去一些。

“你发烧了。”他听见对方说,被乖乖地带到沙发边,看着对方拿出黄色的小药箱。

和这个人一样是暖黄色的,或者说是暖棕?反正都差不多,是很明亮柔和的颜色,和黑暗根本格格不入。

降谷零看着对方,忍不住伸出手,将放在茶几上的电子测温仪给扒拉到一边。

沢田纲吉正在找这东西的电池呢,东西还没找到,便听见后面传来了声响。

回过头一看,原本在茶几上待的好好的测温仪掉到了地上,似乎有些发烧的波本坐在沙发上,无比乖巧——如果他能解释为什么测温仪会掉下去的话。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有点像是回到照顾生病的蓝波的那个夏天。

当了十年保父的兄长对病症期间的熊孩子很有一套,一顿温声诱哄贴贴抱抱之后,便让生病的波本乖乖贴上了退烧贴——某次购物送的儿童版。

儿童波本乖乖地坐在原地的模样很是乖巧,沢田纲吉想到他今日反常的举动,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是你平时都像是现在这么乖就好了。”他叹气,“波本。”

这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降谷零原本还是很混沌的状态的,可是听见“波本”,他就像是触发了特定词汇的机器人一样,突然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