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被褥里抬起身子,耳朵还泛红,胳膊一伸腿一抬, 慢吞吞把里衣和小衣重新穿好。
清爽的风灌进门内, 灯火摇得厉害。
灵稚侧身, 视线正对入门的方向,怔然张望。
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俊挺翩然的身影映在月色皎白的地面。
萧猊着了宽松墨色的绸衫, 越靠近灵稚, 他那块浴身用的胰子的药香愈发浓郁,水汽清爽,显然洗的是直接从井口打上的凉水。
灵稚缩进床榻最深的角落,他已经过了不知人事的阶段,自然知晓男子因何缘由无端地冲那么久凉水。
黑凌凌的眸子左右乱转,不待灵稚出声, 萧猊闲适地躺在床上,长眉慵懒,带着几分满足。
萧猊道:“时候不早,睡吧。”
灵稚仍眼都不眨地注视萧猊。
萧猊好笑, 此时却没有再将人捞回怀里。
“不做什么, 明日还要早起, 再折腾就天亮了。”
灵稚卷着被褥, 分出一角盖在萧猊腹前。
“方才……方才……”
红潮犹在的脸蛋皱了皱, 灵稚疑惑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做你给我做的事情?”
萧猊给他做过好几次,灵稚在雾清山那会儿不太明白,懵懂时觉得舒服,后来看到画册知晓害羞了,却因为舒服还是会羞着脸去缠萧猊帮他。
如今他早就知道那样的事情不能轻易让别人跟自己做的,萧猊对他而言不是别人,在很早的时候,彼此就许诺了长相厮守。
按道理来说,其实萧猊跟他还缺少一场成亲礼。
灵稚混混沌沌地想起曾经跟萧猊经历的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