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药包挂上肩膀,迈腿小跑,差点一头撞到接他的人怀里。

墨青色的油纸伞宽敞,伞下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雨声大,灵稚仰头把声音放高。

“下雨了你怎么还过来——”

萧猊含笑享受了片刻灵稚的仰视,微弯身躯,将脸俯在他颈侧。

灵稚顿时噤声,拔高的嗓子痒痒,小声说:“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呀。”

萧猊充耳不闻般,对灵稚摇头,牵起他的手腕缓慢步行。

村里不比城邑,下了雨路面泥泞。

萧猊牵着灵稚绕过几处坑坑洼洼的泥潭,木桥陈旧,水势蔓延出桥墩各处。

萧猊低头看着灵稚被泥水溅驶的裤腿,把伞柄塞进他手心。

宽大的手掌包裹灵稚的手背,萧猊问:“想不想让我带你过去。”

泥水蔓延至脚踝,灵稚面容无辜温顺,嘴角抿起害羞的笑。

他不怕淌水,过了桥再穿过菜田,就能回到院子。

灵稚可以回家后换下泥水弄脏的衣裳。

雨水淅沥,似乎把两人隔绝在水雾环绕的空间里。

萧猊一双眼睛深邃漆黑,凝神看人时充满蛊惑与柔情,很容易把人看脸红。

灵稚扭过脖子,下巴朝下一点,轻声细气的:“嗯。”

应完声不敢看萧猊,他自己扭捏,难为情,可也想让萧猊带他过去。

少年又乖巧又想要,萧猊喜悦溢出眉梢,双臂展开,轻而易举地抱起灵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