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稚慢慢抿了半杯果水,他一只手吃东西,另外一只仍被萧猊握在掌心不放。
半饱之后,灵稚扭头问萧猊:“你不吃吗?”
桌上的粥食还剩不止一半,灵稚胃口小,对把自己吃剩一半的食物让给萧猊的行径已经比较熟练了。
月色照亮石板,清风拂进屋内。
灵稚说完耳根微热,想来实在羞愧。
他虽独自住在这方小村落里,按道理而言起居饮食可自理。但灵稚的厨艺实在一般,弄出来的饭食勉强可以入口,要尝出多么鲜美浓郁的味道,连他自己都不敢恭维。
是以灵稚过往都挑些有手就能炒的小菜做,他不挑食,来来去去的几道简素小菜能重复吃。
和萧猊在一起之后,就变成萧猊单方面投喂。
隔三差五有人给灵稚送吃的上门,起初他还矜持着自己做饭,炎夏胃苦,萧猊安排人送来的食物比他自己做的饭菜入味可口,于是他默默接受了萧猊的这份心意。
别人夏季出汗减肉,灵稚摸了摸肚子和脸上多出的一层软肉,浑身不自在起来。
灵稚把碗碟都推向萧猊:“你不吃吗?”
萧猊笑道:“吃。”
就着灵稚剩下的大半食物享用,萧猊连碗筷都没更换,而灵稚的一只手依然乖乖被他握在掌心。
月色皎洁,虫声窸窣,灵稚沐浴后躺在床榻里侧干瞪着双眼。
他反复翻身,院子里隐约流动的水声停下,门让人推开了。
灵稚沐浴用的胰子由几种药材所制,药香特殊。
萧猊用了他的胰子,熟悉的味道落在床头时,灵稚心跳陡然加快。
萧猊借着油灯的暗光打量隆起的被团,他问:“睡了吗。”
半晌,被褥慢慢揭开,露出灵稚微光闪烁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