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梅大夫说您现在一点儿都不能吹风,着凉就不好了。”
灵稚轻声道:“都是热风。”
哪里会把他吹着凉呢。
小奴才摇头:“梅大夫说热风也不能吹。”
奴才目光闪了闪,极小声地说:“公子,这世上没有谁比梅大夫关心您,所以您不要难过伤心。”
主子对公子虽然好,可奴才看了这么久,忽然明白公子是怕主子的,主子即便对公子好,那副温柔体贴的脸色他看着都觉得害怕。
灵稚垂眸不语,风轻柔吹起他的头发,不知道那座阁楼上,此刻是不是有一双眼睛,如早上那样隔了一扇门无时不刻地看着他。
萧猊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却又时时在他身边。
深夜,灵稚睡得早醒得也早,屋内留有一盏昏暗的小灯,屏风外小奴才正靠在椅子上。
他病的那几日奴才一直不合眼的照顾他,灵稚已经醒了,奴才的精神松懈下来,眼睛闭上后顿时睡得极沉。
灵稚坐在床上,他悄悄下了床,绕过屏风另一处,隔着门,迟疑地伸手将门打开。
月色落在园中的花脊,幽香散在风里,灵稚一头乌黑迎着风轻摇摆动。
他有些冷,眸子不似白日醒时仓惶懵懂。
灵稚清醒地拐进另一道回廊,那日去时不认路,懵懵懂懂,回来时亦受了惊吓,浑浑噩噩,此刻按捺内心的恐惧,他一路寻到那座小阁楼外。
回廊四周长灯明亮,唯独阁楼一盏灯都没点,他朝里走近,门已经落上一把大锁。
灵稚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过来,阁楼内的喜堂让他惧怕,里面像一个红色的牢笼,他看一眼就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