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烟的生日是圣诞节后第三天。
她和宋猷烈不约而同缺席了贺烟过去三年的生日会,她是不想看到她那张倒胃口的脸,贺烟现在是洛杉矶名流之辈,在华人圈更是一种代表。
还有不到四十分钟时间,宋猷烈就会按响门铃。
从落地窗外折射进来的光线逐渐转淡,隔着空气注视她的双眸也在变淡。
戈樾琇是在十九岁时认识了这双眼眸的主人。
在来到这个世界的二十六个年头里,未来,到死去那天,相信她都能牢牢记住她的十二岁,十九岁,二十二岁。
光她十九岁这年发生的事情,就足以在漫长岁月里吞噬她的心灵。
顾澜生总是说:戈樾琇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可顾澜生所不知道地是,如果戈樾琇不把自己变成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的话,她会活不了,因为痛苦活不下去。
人的一生就是一场漫长的蝴蝶效应。
如果没有十九岁这年发生的事情,戈樾琇也不可能认识顾澜生。
如果没有那件事。
想必,她会在戈鸿煊位于洛杉矶的几处豪宅、各种各样的心里医疗机构来来回回着;时不时成为花边新闻的报道对象;不甘寂寞的年纪勾搭几个男人,和若干短暂合她眼缘的男人结婚,厌倦了就离婚。
当她的前夫还在和八卦媒体控诉她的劣行时,她已经和新欢进行蜜月旅行。
再之后,年老色衰,怀揣着巨额财产死于几十万刀打造的席梦思上,一个清晨,佣人发现了她的尸体。
戈樾琇这一生都以一张苍白面孔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