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警察很快认出了她,给她让了路,脸上却纷纷闪过惋惜。

度芊整个人恍惚中并没有注意到。

她推开门,看见病床被子的一角,眼泪就已经砸了下来。

她步子有些不稳,却每一步都踏实坚定地走到他面前。

男人坐在病床上面,额上、脖子上、手臂上……都被医用棉包扎着。

他手中拿了一本书,眉头微皱,看上去有些严肃。

度芊晃荡了几步,心底压抑着的情绪终究比动作来的凶猛,她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那么多委屈和难过,她只想扑到他怀里。

“有事吗?”男人抬起头,皱眉看着度芊,眸子里写满了不解和试探,“小姐,你是不是……认识我?”

度芊彻底呆在原地,心像是被撕裂一样。

周围的空气是稀薄起来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办法呼吸了?

整个病房,于她而言,就像是深海,压得她整个人都快要被裂开。

“你,不认识我?”度芊语不成调,沙哑异常,她哽咽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尖抽痛极了。

男人摇摇头。

医生推门走进来,看了眼度芊,又看了眼月默,大抵明白了什么,拍了拍度芊的肩膀,示意她跟她一起出去。

度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只是每一步都好沉重,好沉重。

“月太太是吗?”医生说,“月先生上次受伤脑中留下来的血块因为这次受伤遭受的外部压力移位,压迫了神经,目前我们给出的诊断结果是解离性失忆症,积极配合治疗的话,痊愈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