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默回来了吗?”她问。

度盛怔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作何回答。

度芊也没继续问,只道:“我不想去看。”

被绑架的那一刻,度芊是真的崩溃了,尤其是hans在她肚子上踢了一脚以后,她头撞在混凝土上,意识开始模糊,她伸手想去抓些什么。

可是什么都抓不到。

她想着,就这样吧。

宝宝,只当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不能让你出生了。

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度芊哭了。

这些天被压抑着的所有悲伤和委屈,连带着恐惧绝望一并涌了出来。

月默失去联系的这一年里,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度芊就没哭。

刚怀的那几个月里,她吃了吐,吐了吃,喉头都是痛的,她也没哭。

肚子大了,渐渐行动不便,她走一会儿就会累,蹲下来格外吃力。

有天上街买东西,被小孩子撞了一下,东西掉在地上却没办法捡的无助,她也没哭。

每个月的产检,大半天不吃东西,站在科室外面,别人都有丈夫陪伴的时候她也没哭。

临近预产的那一个月,小腿水肿酸痛的厉害,她谁也告诉,每天穿着裙子,晚上坐在床上偷偷揉小腿的时候也没哭。

那么能哭的她,把所有眼泪憋了回去,心底却不敢去描绘一个未来。

可那天她却哭了。

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绝望和疼痛还是因为心尖的窒息感。

反正就是很要命。

度芊随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笑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