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千多个日月的光阴,她脑子想的第一件事却是——那个曾经翘首以盼的自己,是不是圆梦了?

是了。

那是那个二十二岁的自己,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看着银杏叶发了新芽又枯黄的自己,那是个深夜里哭到不能自已的自己。

那么多个春夏秋冬里,时间从来不会为了一个人的等待而加快,最是无情是它,最是伤情也是它。

可她还是等到了。

度芊忍下泪水,低头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自重逢以来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着他,她轻声说:“谢谢。”

她说完,扯出一个笑容来,退后两步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月默看着她原来站的地方,失神片刻,拿着手上的盒子回到吊椅上重新坐下,把盒子放在桌子上,从中拿出一封信来,小心翼翼地打开。

度芊这个不怎么爱守规矩,信也不爱标准的格式写。

他入眼第一句,是她写给他的第一封信。

上面写着:“月默,你别生我气嘛,我下次再也不打扰你做实验了好不好?”

后面还画了两个小人,大致表达的就是男人坐在桌子上写东西女人用手撑着头看着。

第46章 月老师,你犯规了

他一封一封地看完又一封一封地折好放回去。

她整整写了一年,他就看了一年。

那是她不可缺失的岁月,也是他的。

那些墨色在纸上被提笔勾勒的每一画都让他在那些犹如置身泥潭的时光里看见光芒。

她从来都不是在自我救赎,那些不被她所知道的,都随着那些信,一笔一划烙印在他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