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默拿起边上的毛巾拧干拭去她的汗水,轻轻地将她抓紧的被单抽出来,握住了她的手。

窗帘被拉紧,昏暗的房间里,他眉间的神色就像是隔着云雾,让人如何去看都看不真切。

“月默……你……别走……”床上的女人低低地唤了一声,就像是一双手,倏忽捏住他的心脏。

没有办法跳了,浑身的血脉像是倒流了起来,他连呼吸都那样迟滞。

原来,你的梦里,也还会有我的身影。

尽管情节并不美好,但我却仍然忍不住庆幸。

大抵真的是个极其不美好的梦,她眼角突然就开始泛起泪花,晶莹的眼泪悄悄滑落,像是倾盆大雨前的预兆,紧接着……更加汹涌!

她无声的哭了起来。

月默整颗心被揪紧,捏得死死的,清俊的脸微沉着,双眉蹙起,他此刻比床上这人还要喘不过气,没有犹豫地,他伸手把她抱紧怀里。

哭,人这辈子赋予过它很多意义,孩童时期是索求是倾诉,长大成人了却更多的是情绪的表达。是喜亦可是忧,到底都是情之一字。

度芊是一个爱哭的人,只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

明明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声……却让他心底的痛意像是针扎似的,从最柔软的角落弥漫开来,悲戚涌上。

度芊睁开眼,迷蒙的眼过了很久才清明过来,她轻轻推开了月默。

月默没有任何反抗,任由她连小孩都推不动的力气把自己推开。

“梦到了什么?”月默盯着她问,声音竟然有些嘶哑。

度芊没看他,却扯着嘴角笑了:“梦见了一只恐龙,把我的鸵鸟蛋吃了。”

月默也不评价她这个所谓的梦,只笑问:“那你是什么,鸵鸟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