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稚毫无悬念的回道:“你先去,我一会便来。”
“你的一会至少得一个时辰后。”
“只要最后吃了就行。”
“但一个时辰后饭食都凉了,味道也没那么好吃了。”
“再做一份便是了。”
饮食不规律加浪费食物,兆忍无可忍的将井稚从书案后拉了起来。
兆对于吃从来都不讲究,能吃饱有肉就行,确切说,重点是有肉,只要有肉,哪怕是最寡淡腻人的白水煮肉他都能佐着吃下几大碗麦饭。故而平日里一餐不过两碗粟饭,一碗菜一碗肉即可。
粟饭用的粟米也不是反复舂过没有任何杂质,口感甚佳的细粮,而是只简单去了壳的粟米,菜是苦涩的野菜,肉是除了盐与油基本不放调料的煮肉。
重点在于吃饱,吃得精细奢靡什么的是兆没想过的,一来不重这个,二来怕自己被贵族的锦衣玉食磨去锋锐,忘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失去警惕。
他又不是嗣君祚,嗣君祚哪怕掉下去了只要肯认输仍旧能得到一块封地锦衣玉食的安度余生,他若跌下去,必定万劫不复。
井稚的饮食同兆堪称两个极端。
粟米必须是反复舂过筛过的细粮,精细得堪比国君们吃的,酪浆饮品繁多,菜色也有很多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不仅有,还都是最好的。
如食案上一道银鱼做的鱼羹。
做为元洲第一长河,漓水鱼类繁多,光是已知的有正式名字人族经常食用的便有数百种,其中银鱼、刀鱼、鮰鱼、鲥鱼为漓水四大名鱼,除了鮰鱼,另外三种都在漓水中下游,很难吃到。
虽然曾有王侯贵族为了吃到其它水域的鱼而搞出了油脂封存鱼再千里迢迢运回的做法,但井稚显然没到那个境界,她只吃本地鱼,但对新鲜要求严苛,必须是当天捕捞的,开始烹饪时还得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