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开很不安。
这不安在周月明还未踏进房间前就开始了。随着她的走入,以及她隐隐带着颤音的轻唤,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脑中似乎有什么爆裂开来。
他知道沈业退了出去,也知道她就在床边。
当他听到她轻声说:“……你醒过来好不好?我说了不想看见你,其实是假的……”他脑海里的最后一丝清明沦陷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好。”
然而还未等他有所行动,他就手上一热,那软滑的感觉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知道是她碰着了他的手,他的耳根不由自主地就红了,手也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他听到她的声音情真意切:“有句话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发现我对你也……”
他的心怦怦直跳,他几乎能猜出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巨大的狂喜笼罩着他,与此同时袭来的还有浓浓的不安。
—— ——
周月明忽然丢开手,心内疑窦丛生。
她初时听了沈业的话,以为纪云开真的昏迷不醒,命在旦夕。短暂的脑海一片空白之后,她心头烦乱,也没有细细思索这中间的不妥之处,只顾着担忧焦急了,甚至将藏在心里的话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然而当她伸手想将自己的玳瑁手串给他戴上时,却惊讶地发现了不对之处。
旧伤复发的人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反而是在她的手碰触到他的时候,耳根红透,手还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