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闯荡江湖的岁月也不算少,如此干净的剑倒是生平第一次见,江道友,你可曾为自己的剑法取个名字?”
“若非你最后一击,我竟没反应过来你先前与我交手一直用的是制敌之剑,明明你的剑路若偏差一毫一厘,立时就会变成狠辣诡谲的杀人剑法。”
“若是趁我不备,你未必不能取我性命,但是我从你的剑里看不出半分害人之心,一心制敌而非杀敌。”
“明明招招式式都可夺人性命,你却能将如此灵巧诡谲的剑路用得坦荡光明——无怪乎江湖中人给予你‘仁剑’之名。”
拓跋思南的赞赏是显而易见的,可是他的遗憾与忧虑,也是分明可见的:
“但是江道友,面对实力逊色于你之人,你这剑法没有不妥之处。但是倘若遇见实力相当亦或是实力盛于你之人,这却会成为你的软肋。”
“有些时候不抱着杀死对方的决心去出剑,对方可是会‘恩将仇报’的。”
这个道理,江寒未必不懂,但是作为一个长在红旗下生在新中国的五好少年,江寒琢磨多年,也只隐隐窥见自己剑道顶端些许的明光。
“多谢前辈指点。”江寒鞠躬一礼,道谢道得情真意切。
“江寒亦知此理,或许眼下错漏百出,但是在下已然心中有数。”
——以静制动,以弱胜强,手中无剑,心中无我。
——她迟早有一天,能练出不论强弱皆可“克制”的太极剑道。
拓跋思南闻言却笑,颇有几分欣慰之意:“不愧是吕祖高徒,倒是我多虑了。”
说罢,他扛起自己的黑龙斩铁,转身抬起手挥了挥,竟是放弃了比赛一般坦然离去。
他终究有自己的骄傲,不论是和小辈互相推拒还是小辈将桂冠拱手相让,他都不屑于此——他来参加名剑大会,不过是为了剑试群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