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喜庆的颜色,无论在这张脸亦或在如此悲哀的队伍里,格格不入得有些触目惊心。
可周遭那些人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只顾自往前走。
即将从刘顺家门前走过时,那女人似察觉了什么,忽地扭头朝刘顺看了一眼,继而咧嘴一笑,轻轻往前一跳,跳到了那块棺材板上。
周遭的人依旧没有任何知觉。
哭的哭,叫的叫,唯有那只鸡,原本被雨水淋得发蔫,此时突然疯狂扑腾起来。
哗啦啦……
与此同时一片雨水被风吹着淋到刘顺脸上。
他忙不迭抹了下被糊住的眼。
再匆匆将眼睁开时,棺材板上那女人已不知所踪。
鸡也依旧瘟糟糟地蹲着。
唯有叫魂声和大毛娘的哭声依旧随着那支白茫茫的队伍在风雨里回荡,渐行渐远。
仿佛那陌生女人的出现和消失全是他刚才一瞬间的错觉。
可他分明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么一个脸抹得像唱大戏的一样的女人,她轻轻一跳就跳到了棺材板上,白白的鞋面上连点泥浆都没有。刘顺想,他怎么可能看错呢……
不远处,林宝珠在刘顺狐疑的目光瞥来时,将斗笠的檐往下按了按,随后轻轻扯了下身后男人的衣袖,转身往方才那些叫魂者来时的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