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涣散,嘴里则恶狠狠大声咒骂:“哪儿来的野狗!哪儿来的那么多野狗!挖地还是刨坟?滚啊!晦气!”
黄大毛的爹摸黑匆匆跑出家门时,面色苍白,额头冷汗嗒嗒地往下淌。
路上熟人见他热络地同他打招呼,又笑着问起黄大毛的身体状况,但没等把话说完,人已不知跑去了哪里。
只隐隐听见黄家院子里传出阵阵哭声,听了让人心里发毛。
仔细辨认是大毛娘。
熟人百思不解,怎么晌午时还开开心心摆着流水席,这会儿却跟哭丧似的呢?
忙去敲门,但久久不见人应门,等了半晌,那人只能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而从黄家大门里传出的哭声悲切得不加掩饰,不久便连四周街坊也听见了,纷纷出门观看,却始终没人能把门叫开,这不由让人隐约有了些很不好的预感。
便匆匆聚到一起。
压低了声相互猜测时,突然远处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再度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
待到渐渐从暮色中看清哭喊的人,众人不由一愣。
那人竟是林小疯子。
那个从小到大,无论被人怎么捉弄,怎么谩骂,怎么欺负,哪怕是从屋顶上滚落下来甩折了腿,也从不曾听见她哭叫过一次的林小疯子,此时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瘸着腿一路连奔带爬,像个真正的疯子一般,追着前方一群策马而行的陌生人嚎啕大哭:“放了我娘!我娘只是个疯子!她不是犯人!你们放了我娘!”
那群陌生人虽然面生,但衣着体面,气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