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吝于倾奏,侥幸能在当时被我听见,那幸运却只是因他为了以这曲子引来金龙落下鳞片,诱我吃下后吐出腹中的元神。
随后,他将我元神禁锢在他身边整整百年,而自此之后,我在他身边安安分分地待了百年,亦将灵山的素和甄遗忘了百年。
思及此,忽见他回头望了一眼。
见到我,并不意外我的出现,只淡淡道:“回来了?”
如此波澜不兴,仿佛我从未逃离过这里整整百日,而只是同往常一样,刚刚出游归来。
于是我也淡淡应了句:“是的,回来了。”
他便不再做声。继续拨着手中的琴弦,时而抑,时而扬,至婉转幽深处,我站起身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那把琴和他游走在上面修长的手指,道:“很少听你弹这首曲,这样好听,它名字叫什么?”
他没有回答。
直到一曲终了,那龙踩着浓云离去,方才望向我道:“这曲并没有名字。”
我一怔:“无名?”
“也算是有名。因每每奏起,总会引四方翔龙降临,所以,他们都称它作‘引龙调’。”
“引龙调……”我想了想,然后笑了起来:“倒也是,能在弹奏时把龙都给吸引来,怕也只有你这引龙调了。”
“但在更早以前,那其实是我为一个旧时的好友所谱下的曲。”
“是么?既然这样,为什么没有给曲子定名?”
“因为曲本是为她所谱,自然要由她来定这名字。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