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了山谷边缘,透过那道隐隐绰绰的结界屏朝外头看着的时候,我总不由得这样想。
但无数次试探着将手朝它伸过去,却又无数次叹着气收了回来。
终是没有去尝试,因为每每想要那样做的时候,嘴唇上便会一阵发烫,好似那夜被清慈的嘴吻住的那个瞬间。于是,心里一下子便乱了,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了起来。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往返于此地,一次又一次看着那道遮蔽了整个山谷出口的屏障,然后对着它外面那个终年被雾霾所遮盖的世界怔怔出上一会儿神。
却始终没有勇气再继续朝前跨出一步。
清慈离开后的第四个月,我再次来到山谷边缘。
那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不见一丝阳光。我寻了处干净的地方,靠着结界边缘坐下了,想同往常一样在这待上一小会儿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沙沙一阵轻响。
随即瞥见一头银白色的动物自那方向一处灌木中闪烁了下它碧绿的眼眸。
如此妖娆又清澈,令我不由自主转过身,呆呆对着这双眼出了会儿神。
却在欲要追过去的那瞬间,突见它轻轻一跃,便在背后的红杉林里不见了踪影。
那时天忽然下起了雨。
密集的雨落在我身上,冰冷粘腻,仿佛在催促我掉头回去。
但我却没有因此而回去。似乎那一瞬心里有一种预感,它促使我反是追着那动物消失的方向快步跟了过去,一路到林中树影密集处,雨势被一片片硕大的树冠遮挡了,只剩一丝丝细小的水珠在林子里翻飞,如同雾气般将四周模糊成一片隐约,伴着树影婆娑,就好像结界外那个陌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