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想到了冥。
我想他总应该是可以给我答案的,毕竟地上地下,他都无所不知。
可是我去哪里找他呢?
曾经他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带着他那些可怕的勾魂使,时不时地趁着狐狸不再的时候逗弄我一把。
然而有心去找,却怎么也没法找到。
也是,一个冥界之王,又岂是我辈区区一个凡人想找就能找到的。
思来想去,我割开了自己手腕。
但陷入昏迷时,铘一巴掌把我打醒了。
医院里林绢对着我哇哇大哭,她说你直说吧到底欠了多少钱你要这么想不开,现在疫情生意是难做,我能理解,但愁钱都愁到这地步了,你就不会问我借吗?!
这问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看着她傻笑,然后敷衍着答了句:是失恋了。
于是她也抽了我一巴掌。
林绢说,林宝珠,你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了,你也见过我当年一头热的时候因为男人遭过多少罪,所以你怎么还能这么拎不清,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胡离是好,但他要离开,你又能怎样,死能留住他吗?天下芳草何其多,走了他一个,店里不是还有一个。要我说,你割什么脉,你蠢都能蠢死了。
林绢的话固然是因为她对事实的一无所知,但有一句话她说得没错,死能留住他么?
坦白说,割腕的一刹那,我想着的并不是找到冥,而是想把心里那股找不到任何缓释的痛一刀切断。
直到被铘一巴掌扇醒后,我看到了他那双清冷却又凌厉如刀的眼睛。
乍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