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处在我如今这样一种状态,能让她失去意识的唯一方式,便是靠自己这双手。
狠狠地掐,使劲地掐,不停地掐。
我不知自己以这样一种诡异姿势,到底把自己掐了有多久,又需要再继续掐多久。
最初是极为艰难的。
我一边同燕玄的魂魄做着对抗,一边提防着这具随时会不听话对我倒戈相向的身体,一边还要在缺氧的状态下保持着清醒。
后来这身体渐渐安静了下来。
但每每手刚一松动,我的思维就会出现动荡,然后感觉有所失控。
于是继续往手上施加压力。
直到很久都没再感觉自己身上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出现,我仍迟迟不敢有任何松懈。
我怕那是自己窒息太久所产生的幻觉。
否则,脑子里为什么总回荡着燕玄如意的哭声。
哭得好惨,听着很难受,她为什么总是哭呢?
我以为强大如梵天珠,是永远不可能这样哭的。
或许是因为,人一旦力量过于弱小,便就只能靠生理上的本能来发泄。她一定在极为怨恨着吧。怨恨我竟用这样不堪的方式,将她重新锁入脑内。
她不想死,我同样也不想死。
每一步的选择,究竟谁错谁对。
就这样一动不动听着,僵持着,胡思乱想着。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我感到一滴滴冰冷的水从天而降,落在我脸上和身上,以及周围的树叶上。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