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毕竟不是铘,他岂会看不出我心里动的那些念头。因此见他朝我笑笑,边不着痕迹打量着我的神色,边似有若无地问了我一句:“你身上的伤还好吧。”
“……还好。”
话音刚落,见他朝我伸出一只手,我下意识将自己的手往他掌心里搭了上去。
非常自然而然的一个举动,几乎不用过脑子,只因他一贯对我很好,无论嘴上说过什么,他的行动让我警惕不起来。
他毕竟是狐狸的过去,所以我深信,他和狐狸一样不会真正地伤害我。
然而这习惯性的认知在短短一秒钟过后,却让我脑子里轰地一响,心狠狠往下一沉。
伴随肩膀刀绞似地一阵剧痛,碧落五指聚拢,将我那只手猛一把扣紧。
然后霍然转身,带着种陌生的冷冽,他竟将我往他想走的那个方向一步步拖行起来。
脚步虽慢,但仿佛每一步都重重踩踏在我身上,沉重又疼痛。
一度令我无法呼吸,由此生成的错愕,仿佛地狱深渊,让我迅速跌坠下去,仓皇得完全忘了挣扎。
只下意识将另一只手抓到碧落的衣袖上,在回过神好容易找到自己声音时,我抬头看向他,匆匆问了句:“为什么……”
他看了看我没回答。
目光安静,一如他行走在这片坟场内无声无息的身影。
直到又被他拖着往前移动几步后,当我一动不动看着越来越远的狐狸,耳边隐约听见碧落说了句:“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