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那些东西寻上门的一霎, 我才明白,狐狸想的不止那样单纯。
然而以他现在这样的状况,能够负荷得了他的那些不单纯么?
边想,我边下意识握了握自己手掌。
手掌里汗水沿着细细掌纹滑过,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静。那把妖气森森的剑忘了几时回到了我手掌里,而要想再次让它出来,我一筹莫展。所以狐狸一旁不动声色的目光,让人颇有点尴尬,遂故作淡定,我把手掌上的汗往床褥上擦了擦。
“客官,要不要喝茶?”这当口听见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声音细哑,仿若门缝里吹进一缕风,吹得油灯倏忽晃了两下。
灯光微颤,原本的柔黄一瞬变成了森森的绿,复又泛出血样的红。见状我翻身正要下床,狐狸一把将手搭在我肩上,朝房门淡淡应了声。“拿进来吧。”
门开,店老板垂手站在门前,浑浊一双眼依旧时不时往我头上瞄着,脚下影子拉得老长,手里没有茶盘。
但,鬼哪儿来的影子?
“倒是没忘了敲门。”狐狸说话时带着微微笑音。
店老板低了低头,神情仿佛唯唯诺诺:“无论死多少遍,规矩总还是记在骨子里的。进门先问个信儿,我这是尊重爷。”
“所以你晓得我是什么人,对么。”
“仙爷带着九条尾巴,仙爷可了不得。”
“那你为什么还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