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寅大哥怕是病得有些糊涂了。”
“不妨再糊涂片刻可好?”
话音刚落,他拉着我手往他方向轻轻一扯。
看似微弱的力度,不知怎的竟让我一个踉跄,径直朝他身上跌了过去。
忙想稳住身形时,膝盖里一软,彻底剥夺了我所有反抗的可能性。于是就像只被抽掉了线的木偶,我一下子跌进他怀里,此后再也站不起来,因为他只是往我肩膀上轻轻一拍,就让我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就只能任由他将我紧抱着,直至他伸手将我的脸抬起,我用尽所有的愠怒看向他。
随后立即将脸使劲扭开,但这同时,我却突地吃了一惊。
因为发觉自己脸上什么也没有。
明明他手指正紧扣在我脸上,可是我感觉不到他手指的轮廓,以及指尖上冰冷如霜的温度。
而负担着我身体重量的,竟也不是他身体。
他身体仿若一道空气,轻轻一碰就能从中穿透过去。
所以刚才我跌倒那瞬,承载了我力量的根本不是素和寅那道单薄如纸的身体,而是他身后那棵坚硬挺拔的树。
树身被我重量扑得微颤,仿佛在嘲笑我此时的狼狈和惊诧。
正当我匆匆站起身再往素和寅坐的地方看去时,随着突如其来一阵马蹄,素和甄的话音从我身后冷冷传了过来:“你在做什么,娘子?”
我一惊。
不是因了素和甄的突然出现,而是我面前这棵树下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丝毫素和寅存在过的痕迹。
既然树下什么都没有,那刚才同我说话,并清清楚楚用他冰冷手指握着我的那个人,又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