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稽荒先生枕在尸体肩膀上的头微微抬起,狭长双眼一弯,似笑非笑朝狐狸看了看:“我想你应已明白那凶手我指的是谁了,阿落。”
狐狸笑笑,没有回答。
“而你也应该知道,自无霜城一战后,华渊王恐怕是眼下血族中所残留的唯一名血食者。所以,他对我族中人而言具有怎样的意义,想来你也应该是心知肚明。”
“先生说得没错。”
“所以我着实不太明白,当年曾听说华渊王同你交情匪浅,你亦知晓他在我族中的地位,因此,你为了梵天珠而灭无霜城,自是因为有你的理由。但无端端杀了华渊王,却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话间,他直起身抛开怀中尸体,摇曳着他那副奇特身体施施然下了车。
径直走到狐狸面前时,他一直看着狐狸的眼睛,随后在狐狸平静如水的目光中,捻起他脸侧一缕发放到鼻尖处轻轻嗅了嗅:“是否正如外界所传言,你想趁着无霜城垮,内部动荡之际,一举灭了我族。”
“华渊王素来对刹大人是个威胁,若他是被刹大人所杀,先生可还会这样问刹大人么?”
“亦或者,同华渊王所丢失的一件东西不无关联。”
“不知华渊王丢失了什么。”
“他的心脏。”
“呵……稽荒先生说笑了,血食者哪有什么心脏,而碧落也从未碰过华渊王一根手指。”
“阿落的意思是,言灵水所显现的华渊王那最后一点记忆,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