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跟他一起沉默着,看着那条河,看着他笔下的画。
两年时光就这样弹指而逝,而冥给我的时间,却仅仅只有三年。
“三年,从遇到他那刻起,到你此后第三个生日的结束,你只有三年时间,否则,一切烟消云散。”冥说。
我却在第三年刚过一半的时候匆匆逃离了载静的身边。
“连声谢谢都不说么,静?”
“谢谢。”
“也不挽留一下我么?我是说,你没有我的地址,也没有我的电……”
“好好工作。”
如果有什么是比烟消云散更为可怕的东西,那便是被曾经充满爱意的一双眼睛淡淡地,毫无察觉地,坚定不移地遗弃。
我找了他那么久,终于能够坐在他边上,离他那么近,近得再略微靠近一点我的头发就可同他的手指缠绕到一起,但偏是无法令他专注朝我看上一眼。整整两年时间,无法令他看看我的眼睛,看看我眼睛底下那道奄奄一息的灵魂,看看它在他平静得毫无波折的目光和话音中,一刀刀被凌迟,而我还得强忍着那些不间断的痛,笑嘻嘻地装作若无其事。
他根本看不到。
这是一种即便咬着满嘴冰块,也无法将之冻结的绝望,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