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抽搐,立即又静止下来。见状碧落伸手探进他喉咙捏住了那颗珠子,轻轻将它拈在指间揉搓着,片刻就见一片金光隐隐自那珠子内透了出来,也令楼小怜紧闭的双目微微一颤。
突然那双眼睁开直直望向碧落,头一扭,迫使碧落的手从他喉咙中抽离了出去。
“主子……”见他再度伸手过来,楼小怜再度将头扭开,蠕动着漆黑嘴唇一字一句道:“那符里有八旗殉道使的血咒,随火入身,主子不需再浪费修行为小怜延命,没用的了……”说话间,眼见他焦黑的身子突然咔擦一阵脆响,随后从额头至脖子,那张被火烧灼得无比可怖的脸就如碎瓷似的裂了开来,露出里头一颗鳞片已尽数被烫落的蛇头。
碧落眉头不由紧紧一蹙:“为什么要纵那把火,莫不是怕我救你不得。”
“不是……”
“那你为何要做这等蠢事。”
“主子……主子当年救命之恩,小怜一直未曾报答……所以今次……今次主子受制于天……不可在紫禁城擅用法力……”说到这儿话音一顿,他全身再次咔擦一阵脆响,那副烧焦的身体完完全全绽裂了开来。裂开的躯壳粘连着里头的蛇身,痛得他一阵抽搐,见状碧落忙伸手用那颗白珠在他皮上一阵滚动,少顷,原本卷曲的身子慢慢松了开来,他挣扎了一下用力推开碧落的手:“主子不可擅用法力……但小怜却是可以的……因而适才借机脱离躯壳,为主子寻到此物……”边说,边奋力一挣,将他尾巴从残骸中抖出,凌空轻轻一卷,片刻一柄老旧得布满了锈斑的长剑显现在他尾端:“……这柄努尔哈赤当年用来重创红主子的帝道之剑……赤霄,主子可还记得?”
碧落朝那把暗红色长剑望了一眼,点点头。
“呵呵……拜那正白旗老儿所赐……不然……还真不知道它原来就在太庙……呵,主子,主子以此……必能随心操控那尚书府内所镇圣物,所以……”
“我自有方法,何须你乱来。”
“……主子……”眼见碧落目光阴沉,楼小怜慢慢垂下头颅,“……小怜知错。”紧跟着身子再次一阵剧烈抽搐,知是大限已到,匆匆挣扎着再次抬头朝碧落望了一眼,吐信在他手上轻轻一舔:“主子……此后小怜不能再尽心侍奉在侧,望主子一切保重……待到得回梵天珠真身……同她远离这一切是非红尘,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