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一辆大车拉著队人从北岭城最南面的那扇大门里缓缓驶进来,他发现他看到了一些不太一样的色彩。
和这整座被冰雪所覆盖的城市所突兀反差的色彩。
而那个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生命里将会要发生些什麽。
他站在钟鼓楼的顶端超那方向痴痴呆呆地看著,
不晓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没见到过那种色彩了……
燃烧著的,火一样的色彩……
它包裹著一个妩媚的,如同火一般妖娆的人,在那辆缓缓前行著的马车上,一路北行,朝著城池中心的方向悠然而来。
後来才知道,那是一队流浪的艺人。
北岭城的百姓称他们狐仙,因为说是艺人,别人卖艺不卖身,他们卖身不卖艺。说白了,就是一些靠身体吃饭的妓。
领头的红衣人,他们叫他红老板,红老板长得相当好看,就像初见那天远远带给朱允文那一刹无法忘却的震颤。
他在北岭城的人群里,就好像雪地间一株开得艳红的牡丹。
很少有男人会长成那样的美貌,也很少有男人会长得那样苍白,白得就好像这男人通体没有一点血液似的,
那种雪瓣似的色彩,偏偏著装却喜欢那样红得浓烈的颜色。
红得让人窒息的颜色,罩在他白得寂寞,瘦得单薄的身体上,更令他远远看去像死人般的苍白。
唯有两片唇,还带著稍许血的颜色,像两片淡淡的丹蔻,随著嘴角时不时牵扯出一道生动俏然的弧度。
『那笑叫人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